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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结局前篇(三)万更求支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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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结局前篇(三)万更求支持!

  东方珞撇嘴,“腾王皇兄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。他南宫浩是什么样的人,我的确判断不了。但是对于自己的人有多少能力,却还是有信心的!”

  南宫浩哈哈大笑,“你的两个婢女是会武功不错,但我就算不放箭,你认为,她们俩能护着你们走出这个院子吗?”

  东方珞道:“南宫浩,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聪明,其他所有人都是笨蛋啊?”

  南宫浩道:“你若不是笨蛋,会成为瓮中之鳖?东方珞,你就别试图挣扎了。既然网住了你,你越挣扎就会被绑的越紧。从此之后,这京城再也不会任你横着走了!”

  东方珞瞪眼,“你才是螃蟹横着走呢!”

  南宫浩道:“你当初欺负洁儿的能耐呢?”

  东方珞就被气笑了,“敢情你今日谋反是冲冠一怒为妹妹啊!南宫浩,在面对你妹妹的问题上,你永远是个眼瞎的!连自己的妹妹哪个好那个坏都分不清楚,还学人家起事,我已经看到失败在冲着你们招手了。”

  当初南宫淳吊斜风的时候,他只顾着袒护南宫淳,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指责她。

  但是,一旦南宫淳成了弃子,他对南宫淳的感情就瞬间抽没了。这样的兄妹情,还真是让人寒心啊!

  两个妹妹起了争端,本着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原则,作为兄长,他不该好好调查一番吗?

  却人云亦云的相信了南宫洁。

 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!一个连自己家的事情都理不清的人,却参与到了谋反的大军中,并且还张狂的不可一世,真是够个人愁的。

  偏偏跳梁小丑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大放厥词,“是看着失败在冲你们招手吧!你现在也就过过嘴瘾了。案板上的肉,怎么吃,还不是别人说了算?”

  东方珞决定不再搭理南宫浩,看向腾亲王,“腾王皇兄,你就任他这么自大下去吗?”

  腾亲王装糊涂,“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
  东方珞朝天丢了个白眼,然后看了看凌五的尸体,“今天这场戏,究竟谁是诱饵?”

  腾亲王看向东方珞的眼中就多了意味深长的东西。

  没等他开口,那边南宫浩接过去话了,“很显然,就是要用凌五这个诱饵,钓你们这两条大鱼。”

  东方珞往四下里张望,“真的吗?其实,抓腾亲王就够了,又何必搭上我这个小女子。抓了腾亲王,我父王也是会忌惮的。皇上,更不可能舍了自己的儿子。”

  腾亲王一噎,“小神医妹子,你这话也太不厚道了吧?”

  东方珞瞟了个白眼过去,“腾王皇兄若是厚道的话,会拖嘉珞下水吗?”

  腾亲王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,干咳两声,“你可别冤枉好人啊!明明是你急于知道凌风的下落,本王才急你所急的!嘉珞,本王这都是被你连累的呢!”

  “行了!你们俩别狗咬狗了。来人,带走!”南宫浩失去耐性的发号施令。

  “腾亲王,人家骂你是狗!”东方珞拍手,幸灾乐祸的道。

  就算对方的人要冲上来了,她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  腾亲王抚额,“不也是在骂你?”

  “也是啊!”东方珞猛的看向南宫浩,眼神凌厉,“我平生最讨厌的,就是嘴巴不干不净的人。白鹭,给本郡主上去掌嘴!”

  南宫浩就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,笑的前仰后合。

  但一个人若是正笑在兴头上,突然被噎住了,应该很痛苦的,而且对身体也会很不利吧!

  南宫浩本来笑的红光满面,突然面色转青。整个人也如同傻住了般,动弹不了了。

  他喝令上去抓东方珞和腾亲王的人,没等着近前,就突然蹿出四个人来,将人给他踢了回来。

  凄惨的喊声传来。

  却不仅仅是从地上发出的,更多的是来自屋顶之上。

  先前的弓箭手倒了下去,新的弓箭手替补了上来。

  锦衣卫的衣服在阳光下那么的刺眼。

  东方珞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南宫浩,又看向气定神闲的腾亲王,“腾王皇兄,别告诉我,连锦衣卫都被他们拉拢了啊!”

  她就知道,有钟凌风安排的暗卫在,怎么可能让南宫浩的人近了她的身。

  腾亲王的嘴角就抽了抽,“关于这个,你要不喊话问问?”

  东方珞真的把手拢成喇叭状,朝着上面喊话道:“喂!你们是哪个部分的?”

  “噗——”腾亲王差点儿没笑喷了。

  大门被撞开,哗的涌进来一群人,同样是锦衣卫的打扮。

  为首的冲着腾亲王和东方珞道:“王爷,郡主,让你们受惊了。”

  黄鹂惊喜道:“白鹭,是北郭二少爷!”

  东方珞就给了黄鹂个白眼,北郭锐来了,喊白鹭做什么?白鹭叫北郭锐来的?还是认定了北郭锐来是为了白鹭?

  不管怎么说,这都是在卖白鹭啊!

  她家白鹭三年后嫁不嫁,还没定呢!

  就拿刚刚在大牢内白鹭跟她的配合来说,她还真就不舍的了。

  腾亲王打着哈哈道:“受惊的是本王,郡主完全没事!”

  东方珞就朝天丢了个白眼,“腾王皇兄这样子说,不怕有损你男子汉的形象吗?”

  腾亲王干咳两声,“本王都是在为你担惊受怕啊!”

  北郭锐的眉毛扬了扬,看了看东方珞,然后扭头面向南宫浩,“南宫浩,你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吧!”

  “不!”南宫浩五官扭曲的大叫,“这不可能!这不可能!”

  事情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,却还要垂死挣扎,也真是没谁了。

  东方珞重重的叹了口气,道:“二哥,告诉他,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他要是还是不明白,让他多回去读读书。”

  “噗——”这次笑喷的不是腾亲王。

  夏祥从大门外走进来,“我说妹妹,你就不知道怕吗?你这自信心都是从哪里来的呀?”

  东方珞斜了个眼眸过去,“当然是来自哥哥你啊!堂堂翼王府的小王爷,掌管着天下狼卫,却让人掳了妹妹来要挟翼王府,你还不如回老家卖红薯去呢!”

  夏祥咧嘴,“主意不错!多谢妹妹给为兄指了条明路啊!”

  腾亲王叹气,“以前,只有这么个堂弟,就够个人头疼的。现在,又多了个近乎妖孽的堂妹,日子真是不能不精彩啊!”

  东方珞道:“腾王皇兄没事就烧香偷着乐吧!”

  夏祥道:“妹妹,你抢了为兄要说的话!”

  东方珞努了努嘴,道:“哥哥的注意力不该在那帮拿刀拿枪的人身上吗?”

  夏祥吊儿郎当的看了面无人色的南宫浩一眼,“一个十几岁的娃娃,名不见经书的,就想着学人家逆天改命,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。北郭锐,把人给我拿了。负隅顽抗的,哪只手拿刀就给我剁哪只手。”

  话音刚落,就听咣啷啷一片,刀剑落了一地。

  夏祥摸摸下巴,“我也就是随便说说,你们就都当真了啊!”

  “圈套!”南宫浩大叫,“一切都是圈套!”

  “明白了吧?我才是诱饵!”东方珞瞟过去一眼。

  夏祥笑笑,“话也不能这样说。”

  东方珞眉毛一挑,“那要怎么说?钟凌风在哪儿?”

  夏祥摆摆手,“他没事!”

  东方珞眯了眼睛,“钟凌风在哪儿?”

  夏祥看向腾亲王,腾亲王背过身去。

  东方珞就站到夏祥和腾亲王之间,“哥哥,钟凌风不会真的落在了他们手里了吧?”

  那边的南宫浩却又突然大笑了起来,“钟凌风当然在我们手里!”

  即便手下人全都被带了下去,他成了光杆司令,却还是嚣张的不行。

  他的这种从万念俱灰又变得雄心勃勃的改变,就是所谓的死灰复燃吧!

  东方珞一瞬不瞬的盯着夏祥,“哥,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
  夏祥道:“你信吗?”

  东方珞道:“我若是不信,会跑来大牢被人威胁吗?”

  夏祥目光闪烁,“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
  “应该?”东方珞的眉头皱得更紧。

  南宫浩道:“不会来了!钟凌风不仅被我抓了,而且被我们的人给伤了,伤的还不轻呢!”

  东方珞的拳头攥起,指甲嵌进了肉里。

  却见眼前人影一闪,然后就听到了啪啪两声脆响。

  循声看去,南宫浩的唇角挂着血迹,白鹭晃着手掌回到了东方珞身边。

 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。

  白鹭把手背到身后,“奴婢办事不利!主子刚才吩咐的事情,奴婢现在才完成。”

  东方珞努力忍着笑,正色道:“嗯!下次记得早动手!”

  腾亲王道:“嘉珞调教出来的丫鬟果然是不一般啊!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吧!”

  东方珞撇嘴,“我现在没空跟腾王皇兄犟嘴,就当腾王皇兄是夸我了。哥哥?”

  夏祥从白鹭的雷厉风行中回神,道:“珞儿,你既然能相信为兄掌管着天下狼卫,不会让你涉险,也该相信凌风的能力啊!”

  东方珞不说话。

  她相信夏祥的能力,也相信钟凌风的能力,但更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
  从昨日就表现出的心慌意乱不是做给外人看的,是真的心里发毛。

  南宫浩吐了一口血水,冷笑道:“东方珞,你要想救回钟凌风的命,只有一个选择。那就是拉着翼王府投诚!哈哈!所有人都错了,钟凌风才是最后的那个饵!”

  东方珞咬着苍白的唇,“投诚吗?那总得让我知道,你背后的那个‘诚’是谁吧?”

  南宫浩道: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?先让夏祥把豹令交出来,我就告诉你!”

  夏祥眼一瞪,“你大白天做梦总是不醒,累不累?”

  东方珞道:“南宫浩,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啊?哪只眼睛看着我们翼王府会为了一条人命而放弃大义了?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一个深宅妇人的影响力了?”

  南宫浩道:“我的确看不出你有多大的影响力!但我爹他们非得说,钟凌风在你们心中的重要性,强过凌五对我们的重要性。”

  “我们指谁?”东方珞问。

  南宫浩道:“翼王府,腾亲王,乃至皇上!”

  东方珞的小脸就白了,越是对己方来说重要的人,一旦落于敌方之手,却是更加危险的。

  因为敌人永远都是残暴的代名词!

  东方珞道:“原来我夫君一介布衣,却是这么的重要啊!敢问腾王皇兄,你不惜以自己做饵,究竟逮住了哪条大鱼?”

  腾亲王道:“东方侯府的罪责,最大的可能是十四岁的男子斩首,老弱妇孺全部发配。但是,南宫侯府,最后的下场怕是要血洗满门了。”

  南宫浩面色愈发的沉郁,“腾亲王这话说的太早了点儿吧?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!”

  夏祥挥挥手,“这小子太聒噪了,自负的让人恶心!带他去见南宫世子吧!”

  南宫后甩开锦衣卫的押解,一脸的难以置信道:“你们抓了我爹?”

  夏祥抱臂,好整以暇的看着他,“不止!还有你祖父,以及你的未来妹夫。”

  “大鱼是七皇子?”东方珞恍然的问。

  夏祥道:“没想到会逮到他吧?”

  东方珞道:“不管是谁,我都不关心。我只要钟凌风没事!”

  南宫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,正被拖拽着往外走。

  东方珞一把抓住夏祥的衣袖道:“钟凌风在哪里?我要去找他!”

  “珞儿!我在这里!”钟凌风出现在大门口,与押解南宫浩的人错身而过。

  东方珞连忙奔过去,眼中泛起水雾,翕动着嘴唇,却是说不出话来。

  钟凌风抬起一只手,扶在她的肩上,“傻丫头!一切都过去了!”

  东方珞摸一把眼泪,上上下下打量他,没有少胳膊少腿,也没看到受伤的痕迹,这才放下心来。却不代表心中是没有怨气的。

  “我是傻!昨日腾亲王和越亲王他们进府,你只在我背上写下了两个字:顺从。我便傻傻的,无论发生了何事,都竭力顺从。腾亲王说凌五要见我,我明知道里面有猫腻,还是顺从的跟着来了。却万没想到,竟是拿我当诱饵。钟凌风,今日这一切,可都是你的算计?”

  “珞儿,我------”钟凌风的脸色白了白,嘴唇翕动着,喊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。

  腾亲王连忙道:“嘉珞多心了!今日之事,既然是算计好了的。本王更是自始至终陪着你,是断不会让你陷入险境的。”

  东方珞横眉冷对,“腾亲王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?明明,我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险境。”

  腾亲王道:“刚刚,就算你不出手用药粉毒倒凌五,本王也会保证你的安全的。”

  东方珞不看腾亲王,却是看向钟凌风,“他说的话,你信吗?”

  钟凌风叹气,“不会再有下次了!”

  “下次?”东方珞跳脚,“一次就够了,你居然还想着下次!钟凌风,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同意嫁给你?我以为你无官无职,便不会卷入朝堂的纷纷争争。我想要的,不过是跟你做一对平凡的神仙眷侣。怎么就那么难?我错了吗?我错了吗?”

  “珞儿------”钟凌风苦笑,试图去抓她的手。

  东方珞却不给他机会,猛的推了他一把,“去你的!”

  不知是东方珞在愤怒之下的冲力太大,还是钟凌风没有防备,他的身体被推的趔趄了一下,差点儿站立不稳。

  东方珞趁着这个空隙冲了出去。

  白鹭和黄鹂赶忙追了上去。

  夏祥扶住钟凌风,“你没事吧?”

  钟凌风苦笑。

  不待他做出回答,黄鹂又慌慌张张的折了回来,“不好了!郡主骑马跑了。”

  夏祥无奈的叹气,“这丫头,性子怎么就这么烈!早知道,就不该教她骑马了!我去追!”

  钟凌风一把抓住他,“还是我去!”

  夏祥看看他苍白的脸色,“你这个样子能骑马吗?”

  钟凌风道:“我没事!”

  踉踉跄跄的出了大门,佑武早已牵马过来。“爷,城西方向!”

  钟凌风翻身上马。

  夏祥追了出来,“你行不行啊?”

  马却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。

  腾亲王也跟了出来,“已经太平无事了,有凌风跟着她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  夏祥道:“你以为我是为嘉珞担心啊!我自己的妹妹会是吃亏的主儿?”

  腾亲王抚额,“好吧!那就为凌风点香吧!嘉珞这次,恐怕是真的生气了。”

  夏祥道:“我怎么觉得凌风这次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,真的不用派人跟着去看看吗?”

  腾亲王道:“别去添乱了!太平了!让小两口好好解开心结吧!城西谁在把守?”

  夏祥道:“好像是北郭镇!”

  

  腾亲王道:“那应该是挡不住了。”

  两人沉默,一起望着城西的方向。

  北郭镇自然是挡不住东方珞的。

  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,东方珞只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,需要发泄一下。

  骑马其实是个不错的宣泄方式。

  出了城,耳边的风声更强。

  许是马鞭抽在马身上有些狠了,马飞奔的速度便超过了东方珞的预期。手拼命勒着缰绳,马也不肯配合了。

  东方珞的骑术,其实才刚刚开始。

  而且平时在翼王府中,也都是操练钟凌风送给她的那匹汗血宝马。对于其它的马压根儿就没单独骑过。

  所以,当马儿超出她的掌控的时候,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。

  不知道,一直这么驰骋下去,在马儿累死之前,她会不会因为惊吓先死掉了。

  就在东方珞六神无主的时候,背后一重,整个人就被圈了起来,一双大手更是握在了自己的小手上,一起抓住了缰绳。

  一匹马赶上来,并驾齐驱,上面却是空的。

  东方珞扭头,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。

  眼眶一热,眼泪就模糊了眼珠。

  “乖!别哭!我的错!”钟凌风轻声道。

  东方珞咬着唇,眼泪吧唧吧唧完全不受控制的下落。

  马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,似乎比之前更快了,可她的心却压根儿没有了刚才的恐惧,只是觉得无比的踏实。

  习惯了背后的依靠,无论如何,她是做不了大女人了。

  强有力的臂膀把她抱的紧紧的,她安然的闭上了眼睛。完全的交给他吧!无论他把她带去哪里,她都认了。

  做一个被人保护着的小女人的感觉,其实蛮好的。

  不知跑了多久,马终于停了下来。

  东方珞睁眼,就看到了熟悉的环境。

  青瓦,石墙,小院。

  院中是掉光了树叶的光秃秃的老槐树。

  钟凌风带她来的地方,居然是惠济庵的别院。

  钟凌风抱着她跳下马。

  东方珞做好了脚着地的准备,没想到却是屁股。

  钟凌风跪在了地上。

  东方珞惊叫一声,没有从地上爬起来,飞速的转身面对钟凌风,“你怎么了?啊!”

  东方珞再次惊叫,整个的人更是跌坐在了地上

  一个惯于穿白衣的人,肚腹的地方,濡湿的红色就特别的扎眼。

  东方珞的小脸瞬间惨白,“你真的受伤了!你怎么不早说?”

  钟凌风苦笑,她也没给他说的机会啊!

  何况,见她的时候,怕她担心,压根儿没想告诉她的。

  东方珞往四周张望,“他们都没追来吗?白鹭!佑武!都干什么去了?暗卫呢?你叫他们现身啊!”

  钟凌风去抓她的小手,“别怕!我没事!只是皮外伤!”

  “流了这么多的血,你还说没事,当我三岁小孩啊!”东方珞带着哭腔道。

  她是大夫,在面对病人的时候,首要的因素就是不能慌。

  可是现在,她却镇静不下来。

  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,就是怕他有个意外。

  一旦他出事了,她觉得自己连独活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
  好不容易,把他盼着回来了,却因为自己的任性,又让他的伤口崩裂。

  这一刻,她都快恨死自己了。

  钟凌风捧着她的脸,“野猫儿!你能先为我处理伤口吗?”

  东方珞猛的打了个激灵,打掉他的手,胡乱的擦了擦眼泪,从地上一跃而起,伸手去搀扶他,“你能不能自己走?”

  钟凌风借势起身,“我的伤口在前面,不适合被人背着,你要不抱我进去?”

  东方珞怒目瞪视,“嫌弃我力气小,很好玩,是不是?”

  钟凌风扯动嘴角,“是啊!逗弄野猫儿,我乐此不倦。我能自己走的!”

  东方珞没心思跟他拌嘴,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,进了惠济庵别院。

  从大槐树下面的石凳底下,拿了钥匙,开了主屋的门,把钟凌风搀扶到榻上。

  翻箱倒柜的找了棉被出来,铺好。

  虽然气味不怎么好闻,但至少他能躺的舒服些了。

  钟凌风四处打量,“原来,这就是你曾经的闺房啊!”

  东方珞不理他,径直查看他的伤口。

  相同的位置,相同的伤口,长度大小都一样。

  东方珞不由得呆住了。

  钟凌风握她的手,“比上一次的浅多了!”

  东方珞恼怒的看着他,“你是故意的!”

  钟凌风叹气,“野猫儿,我必须消除跟凌五同样的痕迹。”

  东方珞道:“那你现在让我怎么办?这里的草药都被搬到庄子上去了。又是大冬天,就算是去山里现采都没有了可能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?”

  越说,眼泪越不受控制的往下落。

 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。

  东方珞起身,白鹭就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酒囊和水袋。除此之外,还拿来了针线和金疮药。

  “小王爷让佑武拿来的!”白鹭简短的道。

  东方珞道:“我自己来就好了!伙房后面应该还有存贮的木炭,你生个火盆来。”

  白鹭和佑武赶来了,她心里踏实了些。至少钟凌风晕过去的时候,有人能帮着抬回去了。

  东方珞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,淡淡的苦涩。

  夏祥绝对是个很细心的人。

  逼着钟凌风喝了半袋子的水,这才着手处理伤口。

  伤口的确比上一次浅了许多。

  本是极易处理的伤口,之所以会再次流血,应该是刚刚骑马的结果,尤其还把她抱在身前。

  东方珞稍稍心安,用酒擦拭伤口的手故意的加重。抬眼看去,钟凌风只是目光锁住她,微微的蹙眉,却不吱声。

  “疼,不会喊啊?”东方珞没好气的道。

  钟凌风道:“我自作自受!”

  白鹭端了火盆来,就又退了出去。

  东方珞拿针缝合,动作尽量的轻柔。

  钟凌风咬牙,“上次没有这道工序!”

  东方珞白他一眼,“上次你是我的谁?我不想展露这项技能招惹麻烦。何况,对于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陌生人,我尽五分的力,替老天爷留五分,不觉得有错。”

  钟凌风失笑,“你这个鬼丫头!”

  原来他的小妻子最初的时候待他,也并不是不设防的啊!

  东方珞撇嘴,“怎么?后悔因为报恩娶我了吧?”

  钟凌风道:“为何要后悔?”

  东方珞耸耸肩,“你上次能够活命,或许不是我的功劳,而是老天爷的功劳呢!毕竟,他也是出了五分力的。”

  钟凌风抬手捏她的腮,“谁的功劳,我分的清楚。”

  东方珞拍掉他的手,“别乱动!乱动我可把你丢给绵绵了。”

  钟凌风笑,“这其中,还有绵绵的功劳。”

  “算你有良心!”东方珞处理完伤口,起身,因为太猛,眼前一黑,差点儿没栽倒。

  钟凌风伸手扶她。

  东方珞恩将仇报道:“你能不能别乱动?”

  钟凌风径直将她拉坐到榻上,“你陪着我躺着,我就不乱动。”

  东方珞摸摸肚子,“都什么时辰了,饿死了。我去想办法弄点儿吃的!”

  不是她饿,只是觉得他该补充能量。

  “主子!奴婢送吃的来了!”黄鹂的声音响在门外。

  东方珞疑惑道:“要不要想的这么周到?”

  她想处理伤口,就有人提供药物。

  她说饿了,就有人送来食物。

  黄鹂提了食盒进来,“里面用木炭温着,应该不是太凉。”

  东方珞道:“这次又是谁的手笔?”

  黄鹂道:“是腾亲王吩咐的!”

  东方珞翘了嘴角,掩不住的讥嘲,“他们一个个大献殷勤,是在弥补自己的愧疚之心吗?”

  钟凌风道:“应该是怕你回去后找他们算账。”

  东方珞看向黄鹂,“你们怎么办?”

  黄鹂道:“奴婢还带了很多食材来,这就去把伙房那边收拾一下。”

  东方珞打开食盒,四喜丸子和排骨。想起不久前,夏祥带着她去吃饭的情景,不觉就乐了。

  腾亲王的殷勤里,原来也有着夏祥的献计啊!

  钟凌风也乐,因为不用动手饭就能进口,是从来没有过的享受。

  喂饱了钟凌风,东方珞的心才算彻底的放下。“你歇一会儿吧!”

  “你干吗去?”钟凌风拽住她的手。

  东方珞道:“我去找你的救命恩狼!许久没见了,我想它了。”

  “不行!”钟凌风不放手。

  就算她心里想的是一只狼,他也觉得吃味。

  东方珞好笑的看着他,“怎么就不行了?绵绵可不会耍心眼骗我!”

  钟凌风理亏,“这次的事,是我的错。你看,我都得到报应了。我伤的这么重,你不陪着我,就不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啊?”

  “呸呸呸!”东方珞连着啐了三口,“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?”

  钟凌风道:“想不想知道凌五是谁?”

  不是他的话有吸引力,而是他眼中的依恋和不舍让人寸步难行。

  东方珞就重新在榻边坐了,“说吧!凌五究竟是谁?”

  钟凌风苦笑,想要留住他的小妻子陪在他身边,还得找个她感兴趣的话题,自己本身的魅力哪儿去了?

  “凌五就是凌五啊!”

  东方珞道:“你跟我玩绕口令是不是?”

  钟凌风道:“凌五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,有籍可查,有父母,有兄弟姐妹,有同窗好友。”

  东方珞道:“而且跟凌老帮主还是一个族的!”

  关于凌五的身世,她依稀记得好像有人说起过。

  钟凌风点点头。

  东方珞道:“是凌老帮主找上的他,还是你把他挖出来的?”

  钟凌风道:“是外祖父!他是我见过的最富有智慧的人!他曾说过,漕帮的存在,已经令上位者忌惮了。如果裕丰商号做大了,那么上位者同样会寝食难安。”

  东方珞叹气,“上位者总是担心他的位子被人抢走。别说防着自己的兄弟儿子,还得防着民间组织的强大,真是够累的。”

  钟凌风捏捏她的小手,“可即便如此,有些人还是削尖了脑袋的往那个位子上爬呢!”

  东方珞歪着脑袋看过去,“你想爬吗?”

  钟凌风道:“你想陪着我爬吗?”

  “我又没有自虐倾向。你若惦记那个位子,我们提早散伙啊!”东方珞抽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
  东方珞杏目圆睁,“我是说真的!后宫粉黛三千,我没有那个心思去应付。将来生的孩子,还要兄弟相残。想想,我就遍体生寒。所以,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,我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。我不是那种贤惠的人,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默默奉献一生。我就是个小富即安的性子,希望丈夫的事业不要那么忙,希望他也能尊重我的存在。钟凌风,你看,我就是个自私的小女人,如果有违你的大业,那么我们就长痛不如短痛吧!唔------”

  钟凌风一个用力将她拉近,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。

  东方珞试图挣扎,顾忌到他身上的伤,就又不敢动了。

  想到一旦分开后,这样的亲密也就只能停留在回忆中了,不禁主动环上他的脖子,热烈的回应。

  钟凌风却主动撤回,“野猫儿,你这是打算要我的命吗?”

  东方珞的腮上还驻足着两朵酡红,迷迷蒙蒙的道:“嗯?”

  钟凌风道:“再继续下去,伤口会不会再裂开?”

  东方珞就气恼的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。

  还以为他是说,如果没有了她,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呢!

  他却是想到那方面去了。

  男人的思维啊!

  钟凌风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,“你这小脑袋瓜,究竟在想什么呀?我一个曾经立志要出家的人,会为了那个位子去拼命吗?”

  东方珞咬唇,“那你这次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,还落在了敌人的手里,又是为的什么?”

  钟凌风道:“为了咱们的未来!”

  东方珞撇嘴,“你少糊弄我!”

  钟凌风道:“真的!皇上盯裕丰商号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
  东方珞正了正神色,“若说皇上,也太不地道了。别人钱多了,他就眼红。他怎么不让户部尚书去给他挣啊?”

  钟凌风失笑,“吃现成的岂不更省事?”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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